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盤點建國后6次故宮盜寶案 4次都是山東人(圖)

來源:天津日報 2011-05-13 11:16:24

故宮盜寶賊孫國范:背著48斤寶貝跑不動被逮

  1962年4月16日夜,也是珍寶館的養(yǎng)性殿,也是武慶輝盜竊的同一展室,又鉆進去了一個盜寶賊,叫孫國范,他是建國后故宮盜賊中年齡最大的,

  36歲。

  那一夜,孫國范先是藏在珍寶館大門外廁所后邊的陰暗夾道里,天黑無人后,他蹬著珍寶館墻下的腳手架,翻進了珍寶館院子,鉆進養(yǎng)性殿,打碎展柜的玻璃,拿出了金碟金碗,接著,又撬開一個展柜,

把里邊的兩顆大金印也裝進了背包,背在身上,原路返回。

  翻墻的時候,背包很重,使得他的身手不那么靈便了。但是,這個負案在身的家伙不嫌重,那么貴重的寶貝能不重嗎?有了這些寶貝,自己從此不用再像老鼠躲貓一樣疲于奔命四處流竄了。

  孫國范用盡全身力氣往墻上爬去。他做夢也沒想到,此刻,故宮已經(jīng)被封鎖了,200多名民警和武警正等著他從高墻上爬出來呢。

  孫國范自以為自己干的人不知鬼不覺,其實,他一進入養(yǎng)性殿,警報器就把消息報告給了故宮保衛(wèi)處值班室,保衛(wèi)處一面派人跟蹤搜索,一面向派出所、公安局及警衛(wèi)部隊報了警。

  武慶輝盜寶大案被披露以后,舉國上下極為震驚,故宮博物院有舊日皇宮的護城河,墻高院深,又配置有相當(dāng)強的保衛(wèi)力量,卻讓一個剛剛涉世的小混蛋攜寶成功脫逃。保衛(wèi)部門羞愧難當(dāng),公安機關(guān)也壓力重大,建國初期博物館保護藏品的重要手段是人防加物防,存在時空監(jiān)控上的不足。公安部門有關(guān)領(lǐng)導(dǎo)在討論這個專題的時候說:這個案子教訓(xùn)太深刻了!這是人民警察的恥辱,必須亡羊補牢!那么大一個皇宮,光靠人工防守不行,老虎還有打盹的時候,應(yīng)該立即著手研究報警儀器,補充人防和物防的不足。

  于是,公安科技部門夜以繼日地開始研制中國自己的報警設(shè)備。很快,中國第一臺聲控報警器在童光耀工程師的主持下研制成功,于1960年1月巧妙地安裝在北京故宮博物院珍寶館內(nèi),珍寶館里的寶物有了不吃不喝、全天候的守護者。孫國范成為聲控報警器這個“電子警察”的第一個獵物。

  孫國范騎上了墻頭,急切地尋找合適的地方下去,猛然覺得墻外邊和剛才進來的時候不一樣了,好多人影晃來晃去的。他有點兒不相信自己的眼睛,仔細看,就是人影!他的冷汗一下子冒了出來,莫不是天降神兵?他立即像烏龜一樣縮回頭,身子像壁虎一樣貼在墻頭上往前爬。

  爬著爬著,他覺出身上的背包沉了,心想,還是保命要緊,趕緊把背包里兩個最沉的大金疙瘩挑出扔下高墻。又爬了一會兒,他抽冷子跳到廁所房頂。

  孫國范雖然逃離了珍寶館,但是圍墻下邊到處是人影,他不敢下去,一直在光滑的琉璃瓦上爬行。盡管走南闖北見的世面多了,但此時孫國范的膽快嚇破了,自己就像是被困在空中閣樓上一般,樓閣下邊滿是人,每個人的手里都拿著強光手電,往墻頭上照著,跳下去就意味著死,可不跳下去也得死。

  盡管把兩個最沉的金疙瘩扔了,但他還覺得背包沉,有心把背包扔了,又心疼里邊的好東西,萬一能跑出去呢?怎么也得給自己留兩件吧。于是,他又掏出兩件東西丟在房頂。

  孫國范躲閃著手電光,哆哆嗦嗦地爬著,爬到珍寶館南的繪畫館西南角的圍墻上時,一束強光晃得他睜不開眼,接著,墻下有人大喊:

  “不許動!動就開槍了!”

  孫國范不敢動了。墻下一陣腳步聲,無數(shù)束強光手電把騎在墻頭上的孫國范照得清清楚楚。

  “舉起手來!”

  孫國范舉起了手。

  有人攀著梯子上來,把孫國范揪了下去。

  故宮工作人員清點孫國范身上背包里的贓物,見有1個金酒杯,4個金碗。偵查人員隨后又在房頂上找到2個金手爐蓋,在珍寶館的墻下找到兩枚金印。一枚為“皇后之寶”巨印,重37斤,另一枚為“廣運之寶”大印,重7斤5兩。后來,故宮工作人員把孫國范盜竊的珍寶放在秤上秤,竟然有48斤重!

  抓孫國范的時候容易,可是審他的時候可就難了個家伙沒實話。預(yù)審員問他姓甚名誰。

  孫國范回答:“俺叫張振昌,三十歲,是山東濟南人,會修自行車,不想在工廠當(dāng)臨時工了,就從山東跑出來了,頭兩年在蘭州、鄭州和濟南倒騰舊衣服賣?!?/p>

  預(yù)審員問:“是嗎?蘭州的百貨商場大門往哪開呀?你在工廠做工的時候誰是證明人呀?一個月掙多少錢呀?”

  孫國范翻著眼睛答不上來:“誰還記得那些!怎么著吧?皇宮里的大印我都偷出來了,問那些干啥?槍斃了俺得了!”孫國范上來了土匪勁兒。

  預(yù)審員說:“皇上的大印都敢偷,姓甚名誰還怕別人知道?我看你是怕被槍斃!”

  孫國范說:“得了,俺說了吧!俺是山東桓臺縣鎖鎮(zhèn)公社徐家村人,叫徐學(xué)達,家里有老婆和三個孩子,今年4月背70斤地瓜干到天津,想賣了換點棉花,人家說俺私自賣東西違法,把地瓜干給沒收了,俺就上了北京偷皇宮來了?!?/p>

  偵查員立即掛長途電話給山東桓臺縣公安局,請求幫助調(diào)查。桓臺縣公安局回電話說,徐家村有個叫徐學(xué)達的,一米八的個子,三十多歲,今年4月離家出去了,不知道去了哪里。

  不過,指紋的鑒定結(jié)果又否定了孫國范的口供。孫國范的指紋與公安部通報的兩起大盜案現(xiàn)場遺留的指紋是一致的。那兩起大盜案一是1957年7月甘肅省蘭州市被盜的價值萬元的56只手表案;一起是1959年9月河南省鄭州市被盜的6770元現(xiàn)金案。

  看來,孫國范和武慶輝不一樣,武慶輝是不知天高地厚的初犯,而這個孫國范可是一個江洋大盜了。

  有了指紋作證,孫國范還?;ㄕ校f:“我不叫徐學(xué)達,叫徐學(xué)蓉,老家是山東桓臺縣鎖鎮(zhèn)公社徐家村的,可是生父徐文易是西安的,我是生父徐文易和濟南一個女人的私生子。我生下后,生父就跑了,生母臨死的時候,把我送給濟南一個叫張靜齋的人……”

  沒等孫國范說完,偵查員打斷了他的話:“別編了!別編了!你根本不是徐文易的兒子,也不是張靜齋養(yǎng)子,這可是第十六次審訊了,瞎話你還打算編到什么時候?你真的打算帶這個假名字去挨槍子?!”

  孫國范低頭不語了。過了好一會兒,他向偵查員要了一根煙抽,抽完了,把煙蒂往地上一摔:“我算是服了你們幾位了!以前我走南闖北的偷東西,給抓著七回了,從沒說過一句實話,最后都給放了,這回,我看也過不去了,干脆晾底兒吧!我真名叫孫國范,河南省舞陽縣……”

  孫國范,外號孫黑子,河南省舞陽縣孫莊村人,是一個流竄慣犯。1949年,他帶著槍從國民黨軍隊開了小差,搶劫一家典當(dāng)行的時候,本來不想殺老板,一看老板是熟人,怕以后告發(fā)他,于是開槍打死了老板,被當(dāng)?shù)毓簿执?,關(guān)進了大獄。大獄看管不嚴,他逃跑了,從此改名換姓,流竄于漯河、開封、武漢、濟南、徐州等地,以盜為生。越偷胃口越大,最后偷到了故宮,也偷到了盡頭。

  1962年12月,孫國范被判處死刑,很快被執(zhí)行,成為解放后故宮盜寶案中第一個被槍決的罪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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