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慶公檢法人員被曝與黑社會聯(lián)合制造綁架案

????瞭望東方周刊11月3日報道 本刊記者進入陳家的這天傍晚，一名轄區(qū)派出所警察正在房中，他拒絕了本刊記者的采訪要求，站在房里約兩三分鐘時間，細致驗過記者證件之后，記者就被勒令離開，雖只是匆匆?guī)籽?，陳家房?nèi)布置的奢華，仍讓記者記憶深刻

????回溯起來，發(fā)生于6月3日的愛丁堡小區(qū)槍擊案是個突發(fā)事件，卻意外拉開了重慶“打黑除惡”行動的序幕。該日凌晨2時許，有吸毒、販毒與放高利貸經(jīng)歷的44歲男子李

????“按照部署，‘打黑’行動應在兩個月后才會開始，‘6·3案件’使它整個都提前了?！币晃灰竽涿拇蚝诮M成員告訴本刊記者，根據(jù)他的介紹，6月5日晚，重慶江州實業(yè)集團董事長陳明亮在位于解放碑步行街的大世界酒店賭博時以“賭博罪”被抓，這是警方抓捕的第一個“黑老大”，被認定為“最大的黑社會頭子”——名下資產(chǎn)多達數(shù)十億元，是之后相繼落網(wǎng)的諸多黑幫大佬中最有錢的一個。

????10月26日，重慶市委副書記張軒對外通報了打黑行動的基本情況:截至10月25日，累計破獲各類刑事案件2328起;抓獲涉案人員2915人，刑事拘留384人，逮捕1567人，其中，檢察院批準逮捕的涉黑涉惡犯罪嫌疑人700人;繳獲軍用槍支11支，含2支沖鋒槍，其他槍支68支，子彈1482發(fā)，手雷4枚，管制刀具221把，冰毒62.01公斤;查封、凍結、扣押涉案財產(chǎn)17.43億余元?！爸卮笊姘笀F伙受到毀滅性打擊，陳明亮、龔鋼模、陳坤志、岳村、黎強、王天倫等重大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頭目無一漏網(wǎng)，160多名骨干成員全部被緝捕歸案?！?/p>

????從無到有，由小及大，探究起來，重慶黑幫的生成、發(fā)展及其迅速崛起，脈絡清晰?！斑@是逐年積累下來的，越搞越大?！遍L年生活在重慶的湖北籍商人黃偉在接受本刊記者采訪時說，黃的另一個身份是重慶市非公有制經(jīng)濟促進會會長，為私營企業(yè)維權，是這個組織的職能之一。

????文強與白云湖槍擊案

????直到曾任重慶市公安局副局長、司法局局長文強落馬，鐵路警察朱文熙才解開了心中對“白云湖槍擊案”的多年疑團。54歲的朱文熙軍人出身，任職于重慶鐵路公安處，間接見證了“白云湖槍擊案”發(fā)生的全過程:2000年10月25日晚，原重慶市公安局城管治安支隊對璧山縣白云湖度假村內(nèi)的“百家樂”賭場展開查禁行動，警察王誦倫中彈身亡。

????朱文熙回憶說，該賭場乃是由當年聞名重慶的黑幫老大“二王”之一的王渝男開設，他當時還不知道，文強弟媳謝才萍也是這家賭場的股東之一。在文強與謝才萍相繼落網(wǎng)之后，有媒體報道說，在白云湖事件中，在警察到來前的幾分鐘，謝才萍已悄然開溜。

????“負責抓賭的公安機關，都不知道文強跟這家賭場有關系，他們?nèi)プベ€，從來沒有成功過?！敝煳奈跽f，其中一次，賭場老板把錢全撒到了湖里，湖面上漂著一層百元面額的人民幣。

????本刊記者得到的一份重慶市高級人民法院對王渝男黑社會案做出的“(2002)渝高法刑終字第393號”終審判決書這樣記述該事件:白云湖賭場乃是由王渝男等人以入股形式共同開設，2000年10月25日晚，重慶市公安局城管治安支隊對其進行查禁，抓獲參賭人員300余人、賭資近500萬元、車輛70余輛，繳獲仿“六四”手槍1支、子彈5枚。當王誦倫前往白云湖明月水村A-1房查禁時，負責看護賭資的王渝男團伙成員張榮彪持獵槍射擊，王誦倫被擊中頸部。

????王渝男黑社會案終審判決于2002年12月19日，判決書長達3萬多字，通讀下來，未見一字涉及文強或謝才萍。朱文熙回憶，警方對白云湖賭場進行查禁，人贓俱獲，很成功，但蹊蹺的是，重慶媒體很快得到對該事件不得報道的指令?！艾F(xiàn)在來看，就是文強想把那批人保下來?！敝煳奈跽f。后來，出于“打響王誦倫英雄事跡，擴大影響讓公安部知道”的考慮，朱文熙受查賭部門委托，寫文刊于外地一家公安雜志上，這才把白云湖槍擊案“捅”了出去。

????朱文熙說，白云湖槍擊案發(fā)生時，盡管并不知道時任市公安局副局長的文強在其中起何作用，但仍意識到背后會有保護傘，因為“繳獲的車子全部退還，少數(shù)人被治安拘留外，其他人全都放回”。后來，在公安部的介入之下，重慶市公安局治安總隊總隊長李虹、辦公室副主任兼研究室主任龍蜀渝、水警總隊政經(jīng)?？瓶崎L汪德泉及治安總隊秘書科副科長李德華等4名警察才于2002年12月被查處。

????王渝男逃至深圳，2002年2月才以“涉嫌敲詐勒索罪”被抓。2002年8月16日，重慶市一中院對王渝男黑社會案作出一審判決，王獲無期徒刑，在同時獲刑的20多人中有璧山縣青杠派出所所長冉勇，因縱容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判刑6年。而文強及其弟媳順利過關，毫無痕跡。

????黑社會的前后江湖

????重慶本地學者汪力在西南大學法學院任教，從20世紀90年代初就開始進行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研究。回憶起來，這是一個偶然，1994年，他到四川武勝縣社會實踐，在政法委書記辦公桌上發(fā)現(xiàn)一份中央政法委通知各地注意農(nóng)村地區(qū)惡勢力研究的文件，“出于學術敏感”，汪力便開始了相關研究。

????在對武勝縣一個車霸進行調(diào)查之后，汪力寫成一篇關于農(nóng)村惡勢力的文章，發(fā)表頗費周折，因為在當時的語境里，“我們國家沒有地方惡勢力”，更毋庸說“黑社會組織”了，直到1996年公安部第一次提出重點打擊帶有黑社會性質(zhì)的犯罪團伙，他的論文才得以發(fā)表。

????汪力的學術經(jīng)歷從一個側(cè)面見證了重慶黑社會的發(fā)展過程，他介紹說，第一個階段是從80年代中期到90年代中期，是為“孕育期”，還保持著“地方惡勢力”的特征，影響都不大。這期間，進入汪力視野的是渝北區(qū)某鎮(zhèn)一個農(nóng)民，他跟鎮(zhèn)長來往密切，仗持這種關系，稱霸一方，“屬于村霸鎮(zhèn)霸”，后來以敲詐勒索罪被處理，獲刑3年多。

????黑勢力在重慶迅速成長的一個關鍵時間點是1997年重慶直轄，經(jīng)濟大發(fā)展，“它得到一個攫取非法利益的空間，壟斷建筑材料與交通運輸?shù)刃袠I(yè)，逐漸完成原始積累。”這期間，真正聞名于坊間的黑老大仍是“二王”:王渝男與王平，“至于其他如2001年被打掉的封曼等，都是小打小鬧?！?/p>

????“二王”聞名于2000年前后，王渝男因“白云湖事件”覆滅，王平不久也出逃國外。時任重慶市公安局副局長的文強與王平關系密切廣為人知，一個被廣為報道的事實是，一次王平女兒過生日，文強高調(diào)出席，合影照片被公布，文強因此被公安部叫去談話，因破獲張君案有功，逃過一劫。

????汪力說，白云湖事件是在公安部第一次打黑除惡背景下發(fā)生的，那次打黑一直延續(xù)到2003年，“2003年之后是一個空當，尤其是文強在王平問題上逃過一劫，更是張狂，對下面也就更放縱，一些人鬧騰得也就更厲害，在這個時候，又是重慶大發(fā)展時期，黑勢力迅速集結，也取得了跨越式發(fā)展，從‘二王’時代一下過渡到現(xiàn)在這種情況，為期很短。”

????鐵路警察朱文熙也說，“回頭看，‘二王’跟現(xiàn)在被查的這些黑老大差得太遠了，他們無非是開賭場，打打殺殺?！薄岸酢睍r期，很多人都知道王平在重慶火車站附近的鐵棱賓館包有三個房間，長期跟馬仔住在那里，并有特殊行業(yè)女子作陪，至于后來為何出逃，一個說法是，2001年公安局新任局長上任，副局長文強被“冷凍”一年，情勢對王不利。

????彭長健與馬當

????重慶市非公有制經(jīng)濟促進會會長黃偉從不諱言他曾跟文強以及被抓的重慶市公安局刑警總隊副總隊長黃代強之間的關系。“他們是我的朋友，”黃偉說，他還曾跟黃代強一起赴西安，為地位顯赫的文強的哥哥做壽。但這種關系，黃偉仍用“敬而遠之”來描述，“他們做的事情，我不參與?！?/p>

????黃偉50出頭，武漢人，18歲時來重慶，耕耘多年，手下已有包括一家網(wǎng)絡設備公司、一家農(nóng)業(yè)科技公司、一家文化傳播公司以及一家醫(yī)院在內(nèi)的諸多產(chǎn)業(yè)。在重慶，黃偉先后經(jīng)歷了四任公安局長。他認識黃代強已是多年前的事了，那時黃還是一個普通警察?！笆呛芎玫囊粋€人，做事公正，就成了朋友?！秉S偉說，黃代強是文強提拔上來的，也是文強帶壞的，“白天警服一穿，是刑警總隊副總隊長，晚上比我們這些民營企業(yè)老板干的事情還要多?！?/p>

????作為一個非營利性社團組織，重慶市非公有制經(jīng)濟促進會成立于1998年，會員幾乎囊括了重慶所有知名民營企業(yè)家，在被抓的黑幫大佬中，大正集團董事長馬當與萬貫財務公司負責人陳坤志二人是促進會會員。黃偉說，馬當起初并不壞，他后來接手重慶大世界酒店，“有娛樂場所，涉黃涉毒，這些都是政府禁止的，他作為一個企業(yè)老板，為了企業(yè)能平安，不受‘騷擾’，就找到了時任渝中區(qū)公安分局局長的彭長健?！秉S偉說，“馬當在彭長健那里嘗到甜頭，肯定還要去找其他靠山，同時擴展其勢力與規(guī)模，于是就找陳明亮合作?！苯Y果陳明亮給馬當帶來了黑社會的一些東西，“有刀有槍，馬當也就進去了?！?/p>

????位于解放碑步行街的大世界酒店產(chǎn)權為馬當所有。2001年，陳明亮與馬當、雷德明三人合伙在這家酒店里開設云夢閣夜總會。一位要求匿名的消息人士向本刊記者透露，與馬當相比較，陳明亮尤顯心狠手辣，在云夢閣，“有的女孩不聽話，想跑，他就打人，其他女孩子站一排看著?！?/p>

????9月4日上午，公安局副局長彭長健在市委辦公廳開會期間被市紀委當場帶離會場予以“雙規(guī)”，成為繼文強之后落馬的又一個高級警官，據(jù)稱與馬當、陳明亮等人關系密切。一位熟悉彭長健的警員告訴本刊記者，彭長健雖然官至高位，但并不霸道，“沒什么特點，就很普通的一個人?！迸砩姘附痤~是80萬元，“都是他當渝中區(qū)公安分局局長時拿的?！?/p>

????陳明亮：一個縮影

????陳明亮的家位于中山一路某酒店的32樓，這家酒店下面幾層用作經(jīng)營餐飲與住宿，上面是住宅。陳家位于最高層。10月19日傍晚，本刊記者敲開了陳家的門。一位中年女性保姆仍留在這里，她在陳家做事已經(jīng)3年了。本刊記者了解到，陳明亮是二婚，前妻于80年代初為陳生一子，現(xiàn)在英國讀書，后妻名左保書，也生一子，現(xiàn)讀中學。陳明亮雖諢名為“滿天飛”，但這里仍是他的固定住所。一位到過陳家的人士告訴本刊記者，陳家墻壁上掛著左保書的照片，“年輕時很漂亮?！?/p>

????本刊記者進入陳家的這天傍晚，一名轄區(qū)派出所警察正在房中，他拒絕了本刊記者的采訪要求，站在房里約兩三分鐘時間，細致驗過記者證件之后，記者就被勒令離開，雖只是匆匆?guī)籽?，陳家房?nèi)布置的奢華，仍讓記者記憶深刻。房型為復式，下面一層足有幾百平米。一位打黑組成員向本刊記者介紹，包括這所大宅在內(nèi)的陳的所有資產(chǎn)都已被凍結。6月22日，左保書也是在這個房間里被抓。

????本刊記者了解到，陳明亮與文強關系密切，在文強任司法局長期間，文強已有所預感，“常往北京跑”，甚至還曾委托陳明亮跑動。陳明亮被抓后，其妻左保書揚言要花5000萬元“撈夫”，并把600萬元交予某民營企業(yè)家活動，未能成事，現(xiàn)在，這筆錢已退歸陳明亮專案組處理。

????有著諸多頭銜的陳明亮是重慶黑幫大佬中最有錢的一位，生性奢侈，極喜名車，市公安局大院內(nèi)布置著“打黑懲惡成果展”，警方繳獲的總價值數(shù)億元的各種車輛都在那里，其中以陳明亮的名車為最多，“重慶最好最貴的車，都是他的，他喜歡某種越野車，就把各種顏色的這款車都買下來。”

????一方面是極盡奢華，一方面則是窮兇極惡。本刊記者從一名打黑組成員手中拿到的一份有關陳明亮的材料這樣描述該團伙:“采用殺人、綁架、故意傷害、敲詐勒索和到澳門洗碼等手段，強取豪奪，瘋狂斂財，涉故意殺人2起，綁架1起，故意傷害3起，非法拘禁2起，敲詐勒索4起，組織、強迫婦女賣淫2起?！?/p>

????根據(jù)這份材料，陳明亮團伙從2006年開始在澳門“洗碼”，設下圈套，先后強迫組織重慶某集團董事長龍某、某公司董事長劉某、某貿(mào)易有限公司董事長趙某等29名企業(yè)家赴澳門賭博，“如果不去，就會危及自身安全，企業(yè)的生產(chǎn)經(jīng)營也無法正常進行，而去了就必須賭，賭必輸，輸了就由陳明亮團伙‘放水’。比如，龍某先后輸?shù)?.2億元，至今仍欠該團伙1.2億元‘水錢’，劉某累計輸?shù)?800萬元港幣，趙某輸?shù)?900萬元港幣?！?/p>

????警方統(tǒng)計，重慶到澳門賭博人員“洗碼”金額累計近300億元港幣，賭場與陳明亮約定的提成比例為千分之十，由此計算，僅“洗碼”一項，陳明亮團伙攫利近3億元。

????陳明亮在重慶的名氣非常大，從90年代起，曾是重慶長期宣傳的私營企業(yè)家，該打黑組成員說，陳明亮本不涉黑，從2000年始，在迷上賭博后，收放高利貸，由此開始涉及暴力事件。

????這位打黑組成員還透露，陳明亮還背有一起“隱形”命案：他開發(fā)某地產(chǎn)項目，幾家“釘子戶”不愿搬遷，一夜之間，這幾家人竟全都不見了，至今下落不明，即使陳明亮團伙落網(wǎng)后，“也沒有吐出來。至今未見任何證據(jù)?！?/p>

????尋找政治代言人：值得警惕的現(xiàn)象

????在打黑背景下，西南政法大學成立了一個針對打擊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犯罪進行研究的課題組，法學院、心理學院都參與其中，“以地域優(yōu)勢來研究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的成立、成長及犯罪趨勢?！狈▽W院副院長梅傳強是課題組成員，他注意到，有些被打掉的黑老大竟然是人大代表與政協(xié)委員，“這說明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已逐漸向政治滲透，這種趨勢一定要引起高度重視與警惕?！?/p>

????“九七刑法及現(xiàn)在使用的刑法都把這種犯罪稱為‘黑社會性質(zhì)組織罪’，而不是‘黑社會罪’，是基于中國沒有典型意義的黑社會的判斷，因為典型意義的黑社會不僅要找保護傘，還要找政治代言人，參與政治管理，利用公共權力為己服務，而現(xiàn)在重慶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這種情況。”梅傳強介紹說。

????重慶律師周立太注意到，重慶打黑“不護短”，抓了100多名警察，“首先從自己內(nèi)部人抓起?！边@也使一些警察與黑勢力的勾結昭然于天下?！按蚝跔砍兜降墓矁?nèi)部的一些事情，觸目驚心?！币晃灰竽涿木饺耸拷榻B，在8月13日文強落馬之前，已有多位副區(qū)長、區(qū)委副書記落馬，這些都是廳級官員，其中，落馬最多的是渝北區(qū)，是新的開發(fā)區(qū)，“抓了很多人，幾個老板也出逃了。”

????該人士透露，曾一度身為重慶市公安局重案組成員、南岸區(qū)南濱路派出所所長的岳村，2004年病退，而其則是成立于2002年的重慶市邦德商務信息咨詢有限公司的幕后老板，該公司號稱國內(nèi)第一家私人偵探公司，“利用跟蹤、監(jiān)聽等手段對黨政官員、企業(yè)老板進行敲詐?！痹来逖杆俦└唬砑仪f。該團伙還涉嫌綁架，“其綁架方案，包括行動及善后處理環(huán)節(jié)，都是由公安、法院、檢察院的一些人聯(lián)合制定?！痹诖蚝谛袆又?，重慶某區(qū)公安分局局長分配到抓文強弟媳謝才萍的任務，結果，這位分局局長親自駕車把謝送了出去，謝自認為沒什么大不了，“二哥(文強)一手遮天，怕什么。”藏了幾個月后出來被抓。該人士說，這個分局的刑警支隊支隊長也涉謝才萍案落馬。

????近日有媒體報道了文強自己交代如何玩弄女性的情節(jié)，知情人士稱，“幾個黑幫到學校為他‘選美’，有確切證據(jù)的就有4個女孩被其強奸，都是中學生?！币晃痪饺耸扛嬖V本刊記者，文強“霸占”經(jīng)偵總隊總隊長陳光明10多年也是事實，“不準她結婚，陳也至今未婚?！?001年，新任公安局長到任，看文強霸道，便讓其靠邊站，文強閑了一年，后來，因為“工作不好開展”，文強又被起用，從此更為霸道。

????重慶法院與檢察系統(tǒng)也均有人涉案。9月25日，包括重慶高院副院長張弢在內(nèi)的10名法官因涉嫌收受巨額賄賂被免職。一位打黑組成員向本刊記者透露，法院系統(tǒng)的這一案件乃是由中紀委辦理，而張弢也涉嫌包庇黑惡團伙，是陳明亮、岳寧、龔剛模、陳坤志的保護傘。

????而重慶市檢察院第一分院副檢察長毛建平的落馬，則讓人唏噓不已。毛1963年生于重慶忠縣，是典型的學者型官員，在全國檢察系統(tǒng)里都是名人，9月6日被“雙規(guī)”。毛還是西南政法大學法學院的兼職教授，副院長梅傳強向本刊記者介紹，毛在法學院兼職帶研究生，參加研究生答辯，也給學生開過講座，梅傳強曾去聽過他的講座，對毛的印象是“業(yè)務能力不錯，放在全國檢察系統(tǒng)都是優(yōu)秀的，很精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