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jù)野史記載,清末,朝中權(quán)勢最為顯赫的地方大員有三位,由于各自不同的行事特點,被時人稱為“三屠”:湖廣總督張之洞,用財如水,號稱“屠財”;直隸總督袁世凱,好行殺戮,得名“屠民”;兩廣總督岑春煊,不畏強暴,“專愛”彈劾貪官污吏,謂之“屠官”。 ????對于張、袁,一般人是比較熟悉的,前者為洋務(wù)干將,后者是竊國大盜。辦洋務(wù),不惜錢財,動輒百萬兩銀子,張大帥的確是很大方的,其中不少由于決策失誤而 ????岑春煊,知名度遠遜于張之洞,更不及袁世凱。盡管對其在清末民初政壇上的起伏跌宕,時人、后人褒貶不一,但對他不畏權(quán)貴、嫉惡如仇,勇于懲處貪官污吏的表現(xiàn),還是一致贊揚的。據(jù)說這位岑春煊剛當(dāng)廣東布政使(相當(dāng)于副省長),就為懲辦貪官的事,與頂頭上司兩廣總督譚鐘麟大干了一場。事情的大致經(jīng)過是,譚鐘麟信用的道員王某,多行違法以權(quán)謀私之事,魚肉商民,惡跡昭著,民憤極大。岑接受控告,認真查實后,請總督將王撤職查辦,但譚鐘麟不同意。于是岑自行決定,先撤掉王某的一個職務(wù),又邀集多位同僚一道去見譚,請求譚撤掉王的督署文案之職。譚岑二人當(dāng)場發(fā)生激烈爭執(zhí),譚拍桌子罵人,岑春煊毫不示弱,也拍案反駁,然后“擲冠案上,拂衣而去”。爾后雖有曲折,但譚王終因營私舞弊被罷歸、革職,岑的堅持控告起了不小作用。在清朝260多年間,布政使彈劾倒總督的案子,僅此一例。待到岑春煊當(dāng)了總督之后,就更放手懲治貪官,“自監(jiān)司大員以至微員佐貳,有時且劾至百余人”,就連皇親國戚的“紅人”也不放過。一名原廣東官員,被權(quán)傾朝野的慶親王保舉為即將出使比利時的欽差,但此公還沒出洋,就被岑春煊查實貪污巨款后即行“革職查抄”了;岑還沒就此罷手,窮追保舉之則,多次向垂簾聽政的慈禧太后反映慶親王“賣官”的疑點。對于“外逃”貪官,他也絕不松手。在其廣東任上,一貪污受賄知縣被查期間逃往澳門,岑即派人專赴澳門交涉,將其引渡回來,發(fā)配新疆充軍。據(jù)說,岑在兩廣總督任上,共彈劾貪官庸官1400多人;在署理四川總督時,一次就彈劾罷免了40多個貪官。岑春煊對貪官污吏的這種特殊“眷顧”,百姓自是舉手稱快,但必然引起官場的緊張,有人這樣形容:“春煊每至一省,必大肆糾彈,上下皆股栗失色?!北会红铀巴馈敝偈欠穸际秦澒傥劾?,其中有無冤假錯案,無從考證,但能讓清末烏煙瘴氣的官場有所震撼,官員們有所畏懼,就很不容易了,在那種大環(huán)境下能有這等大魄力,實在難能可貴。時人的支持、后人的贊譽,體現(xiàn)了民心的向背。直到今天,他的故里廣西西林縣還認真保留著岑氏舊居,盡管那個處于桂滇黔交界處、被稱為廣西“省尾”的小縣很窮。 ????“屠官”,對官員來說,可能是惡名,而對百姓來講,卻是美名。那個時代,是個滋生、縱容貪腐的時代;封建制度,本身就是個培養(yǎng)貪官污吏的制度。因此,平時百姓是把希望寄予包拯、海瑞這種官場“異類”、“青天”,企盼他們?yōu)槊褡鲋?、除奸懲惡;被逼得實在活不下去了,只好揭竿而起,殺官造反。這也是岑春煊盡管奮力“屠官”,也未能“屠”盡,未能阻止大清敗亡的根本原因。孤軍奮戰(zhàn)的個人行為,總抵不住有制度保障的群魔亂舞。 ????現(xiàn)實中國,貪污腐敗的制度性根源已經(jīng)鏟除;防范新形勢下貪腐滋生的制度體系建設(shè),正在強力推進;上有中央要求、下有百姓支持,反腐倡廉、嚴(yán)查嚴(yán)懲貪腐的大氣候已經(jīng)形成。如果說不足,那就是缺少些岑春煊一類的人物和他那種勇于“屠官”的魄力。特別是各級“一把手”,如果都能嚴(yán)格執(zhí)行制度、時時對“身邊人”提出警告,令他們不是趾高氣昂而是有所顧忌,令其中心懷不軌者不是依權(quán)仗勢而是“皆股栗失色”,那就是國之大幸、民之大福了,那就會少出些陳紹基這類的巨貪。(人民網(wǎng)-觀點頻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