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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拉克高等法庭庭審薩達姆全景圖
早報專稿
“打倒布什！”隨著一聲標志性的反美“口號”，伊拉克前總統(tǒng)薩達姆13日再度“大鬧”巴格達綠區(qū)內(nèi)的伊拉克高等法庭。
在當天對薩達姆等8名被告進行的第9次庭審中，身著傳統(tǒng)阿拉伯長袍的薩達姆一臉憔悴地控訴自己被強制出庭，而他同母異父的兄弟巴爾贊·易卜拉欣則同法警發(fā)生肢體沖突，最后干脆坐在地板上背朝法官以示抗議。
這是薩達姆等人在抵制庭審15天后的重新“復出”。在1月29日的審判中，薩達姆等被告和強硬的新主審法官發(fā)生嚴重對抗，并同辯護律師團集體退出法庭，缺席了此后的兩次庭審。
最新一次審判也同樣無果而終———在辯護律師團缺席的情況下，原本被寄予厚望的伊前政府高官拒絕當庭作證。
辱罵調(diào)查法官“同性戀”
當?shù)貢r間中午11點30分左右(北京時間16點30分)，伊拉克高等法庭在薩達姆等人憤怒的入場口號聲中宣告開庭。“打倒叛徒，打倒叛國者們，打倒布什……烏瑪（伊斯蘭國家）萬歲……烏瑪萬歲……烏瑪萬歲……”剛剛步入法庭，薩達姆立即手舞足蹈地一陣咆哮。與過去幾次整潔的西式著裝相比，薩達姆這次僅在一身藍色阿拉伯長袍外隨便地套了一件黑色外套，緊隨他出庭的巴爾贊則潦草地穿著白色T恤，連象征尊嚴的頭巾都沒有戴。
兩人充滿破壞力的表現(xiàn)一如既往。薩達姆坐下后，曾擔任伊拉克情報機構(gòu)負責人的巴爾贊與法警發(fā)生了短暫的肢體沖突。審判正式開始后不久，兩人又先后打斷法官們的詢問，表現(xiàn)得非常具有挑釁性。
“我是被強迫出庭的�！彼_達姆一曲唱畢，隨即憤怒地對主審法官拉烏夫·阿卜杜勒－拉赫曼抗議道。此前首席檢察官已經(jīng)要求法官在必要的情況下使用強制手段將薩達姆帶到法庭。
“為什么要強行把我們帶過來？你們的上級不是允許法官進行缺席審判嗎？難道你想推翻自己不值一錢的規(guī)定？”薩達姆開始炮轟坐在主審法官席上的拉赫曼。
“法律要得到執(zhí)行！”拉赫曼回擊說�！拔艺鏋槟愀械叫邜u！”薩達姆狂叫道。他隨后又辱罵起了調(diào)查法官，稱他們是“同性戀”�！斑@不是法庭，是一場游戲�！边@個自始至終稱自己為“伊拉克合法總統(tǒng)”的被告說。
不消半刻，老薩再度發(fā)飆�！拔业穆蓭熢谀膬海课业臋�(quán)利在哪兒？”他問法官，“一個法庭能強制被告在沒有律師的情況下出庭嗎？”
“律師在這里�！崩章赶蚍ㄍ樗_達姆等人指定的律師。但薩達姆堅持要自己的辯護律師團出庭。
“我正執(zhí)行你統(tǒng)治時制定的法律！法庭沒阻止你的律師來。是他們自己沒來！”拉赫曼叫道。從現(xiàn)場來看，拉赫曼當天在多數(shù)時候?qū)λ_達姆保持忍耐，他皺著眉頭，不時下意識地雙指捂唇，按捺怒氣聽下去。
與此相比，巴爾贊的表現(xiàn)更為“搶眼”。眼見薩達姆坐上法庭，巴爾贊立刻開始高聲叫喊，并同一心想把他“鉗入”法庭的法警發(fā)生扭打。在刺耳的爭吵聲中，口喘粗氣的巴爾贊最后還是被強行帶到了被告席上。但他拒絕坐在法警指定的位子上，而是干脆背向法官坐在地上，甩開鞋子，背靠第二排被告椅子，拿著塊手帕嘟著嘴聽證詞。他的這種坐姿一直保持到庭審后半段，直到證人艾哈邁德·侯賽因·胡達伊爾出場，他才坐到位子上，對證人仔細觀察了起來。
高官拒絕作證
當天舉行的庭審原本被認為具有“重要意義”，因為法官們準備在特別法庭上首次“請來”伊拉克前政權(quán)高官當場作證，從而證明薩達姆1982年曾命令軍隊屠殺了杜賈爾村的數(shù)百名村民。如果此項罪名成立，薩達姆及其他7名同案被告很可能會被判處死刑。
然而當庭審關鍵證人胡達伊爾和哈�！W貝迪出場時，情況卻發(fā)生了戲劇性的變化。前薩達姆總統(tǒng)辦公室主任胡達伊爾說：“我是被強押來的，拒絕作證�！彼麍猿终f，自己對杜賈爾村的事一無所知，因此“不適合作此案證人”。聽到這句話，一旁的薩達姆忍不住報以微笑。
控方隨后呈上一份據(jù)稱為胡達伊爾1984年簽署的阿拉伯文文件，以表明薩達姆批準“處決遭關押的杜賈爾村村民”。但當法官問胡達伊爾，文件簽名是否為其親筆所寫時，胡達伊爾說：“我不記得。我什么都不記得了�！�
更令眾人大驚失色的是，胡達伊爾還聲稱自己被蒙上面罩、帶上手銬強行帶入法庭，而自己此前“從未接受過擔當證人的要求”。胡達伊爾1994年任伊拉克財政部長，1995年開始任薩達姆總統(tǒng)辦公室主任直到2003年薩達姆政權(quán)倒臺，與薩達姆關系密切。鑒于此前26名證人都未能提供薩達姆與本案有直接關聯(lián)的證據(jù)，控方本希望從胡達伊爾身上找到突破口，結(jié)果卻大失所望。
另一名證人，前伊拉克對外情報部門高級官員奧貝迪同樣沒讓控方高興。他也聲稱自己被強迫拉來作證，并就他在庭審中的身份與控方展開辯論，引起薩達姆幸災樂禍的笑聲。
宣讀證詞無新意
就在兩位關鍵證人出庭前，控方宣讀了一部分證人的證詞。為了加快庭審進程，高等法庭13日刻意沒有要求很多證人出庭，而將該流程改為宣讀證詞。
一名證人在證詞中說，自己的家人毫無理由地被秘密處決。此時薩達姆插嘴說：“那是警察（的事）。”當聽到證詞中證人們說“我嚇壞了”時，他撓撓頭，表情有點無奈。當天宣讀的證詞多為一家老少被關入監(jiān)獄折磨處決的例子，但不少旁聽者事后評論說，這些證詞與此前26名證人的說法并無很大區(qū)別。
值得一提的是，為時3小時的庭審始終不見辯護律師的蹤影，正如辯護律師團首席律師杜萊米在開庭前所說，辯護律師將繼續(xù)全體“罷審”。
杜萊米12日在接受采訪時否認了早先的關于薩達姆打算絕食抗議的說法。杜萊米還稱，要想辯護律師團重返法庭，必須要滿足他們的一些條件，包括更換主審法官拉烏夫以及首席檢察官賈法爾·穆薩維等，因為“他們更像是被告的敵人”，同時確保被告和辯護律師安全。
庭審14日將繼續(xù)。（俞懿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