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只是瘋了,還沒有死。我卻要考慮他的墓志銘該如何寫,這并不是要詛咒他,我們中的每一個人無論活多久,這種事情還是會發(fā)生的。如果未來他并沒有成名,我想,至少今年的這個時候他的發(fā)瘋也是其人生經歷中值得濃墨重彩的。其墓志銘上應該留有“2006年春運因買不到回家的車票而發(fā)瘋”的人生痕跡。
他,一個
在寧波打工的安徽民工,“等了3天也沒有買到阜陽的票,18日站方說8天內的票全部賣完了,當天下午他突然就得了間歇性精神病,送到醫(yī)院后吃了些藥好些,想不到看到記者他的病又犯了”,拉著記者非要給他買一張船票不可,說著就要下跪,言語有些混亂(1月20日《現(xiàn)代金報》)。
我們可能都還記得那個幾天前猝死在沈陽北站的男子,也是為了得到一張火車票。春運,車票,猝死,發(fā)瘋,春節(jié),素不相干的詞居然以這種方式串了起來。嘲笑我們想像力的同時,也以最殘酷的方式表明,每個個體在社會面前、在體制面前是多么的脆弱,不堪一擊。
就像美國作家納撤尼爾-霍桑在看了名不見經傳的“卑賤者”美國人約翰-特里奧墓碑上的“凄涼的詩句”后說的那樣,“可憐地生活,可憐地死去,可憐地掩埋,沒有人哭泣”,在每個為此瘋掉死去的人的墓碑上,都要刻上這樣的句子。
作者:那小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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