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金蓮和西門慶的故事已經家喻戶曉了,今年8月27日,沈陽市沈河區(qū)發(fā)生了一起因孽情引發(fā)的血案,血案的受害者就是一個五短身材、其貌不揚的男人,而制造這起血案的,正是與他同居5年對外秘而不宣的“二奶”。他們之間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難解的糾葛,可以令她揮刀相向……
“武大郎”標中了她的心
老S屬于長得比較“困難”的那種男人,身高不足1米6,體格敦實。他在沈陽幫哥哥看管建筑工地,一年到頭也能賺不少錢。
老S是很顧家的男人,賺到錢除部分自己留用外,都寄給遠在遼西興城的妻子。
2000年前,老S結識了從撫順新賓來沈陽打工的小C。那年小C剛剛23歲,初到沈陽,人地生疏。老S對小C有種說不出的感覺,時不時地噓寒問暖。小C對比自己矮半頭的大哥哥十分感激,有什么心里話都喜歡和老S說。小C掙錢少租不起房子,老S就讓她到自己家住。同桌吃飯,睡在同一屋檐下,兩個人的感情快速升溫,一來二去就同居了。
起初,小C對老S的長相不甚滿意,簡直是“三寸釘,古樹皮”,和他一起逛街總感覺渾身不對勁。慢慢地,小C被老S的溫情融化了,包裹住了,也就接受了老S。再說,男人最重要的是會賺錢,懂得疼女人。后來,小C發(fā)現自己已經無可救藥地愛上了短小黑丑的老S了。
小C很會過日子,她不忍心多花老S的錢,就把老S給她的錢都攢起來,平時花銷都一筆一筆地記清楚。她惟一的愿望就是等老S離婚,兩個人堂堂正正地做夫妻。
老S知道自身形象不夠完美,所以能有小C這樣的年輕養(yǎng)眼的女孩相伴,心里早樂開了花。他不讓小C出去做事,心甘情愿地供養(yǎng)小C,賺的錢除一小部分寄給家里外,其余全交給小C保管。妻子問起,他就謊稱建筑行業(yè)不景氣,能掙到手的錢越來越少,把“包二奶”的事瞞得像鐵桶一樣嚴。
默契被“婚姻”兩個字打破
老S對小C的疼愛那叫“咣咣的”,在這個小家里,小C說一不二,老S絕對言聽計從。他想永遠擁有小C,為此也曾動過離婚的念頭。但這些年妻子一個人在家照顧老人、孩子,含辛茹苦,沒有一句怨言。有時面對妻子,老S話到嘴邊,硬憋回到肚子里了。離婚,這話他實在說不出口,十多年的夫妻感情,說離就離,恐怕沒那么簡單。再說,妻子也沒有過錯呀?墒敲鎸η砂倜牡男,老S就討厭起家里的黃臉婆了。左也不是,右也不是,老S怎么也拿不定主意。
小C涉世不深,年紀也不大,對結婚的事想得不多,反正吃穿不愁,走一步看一步吧。老S要的就是這樣的效果,“家中紅旗不倒,外面彩旗飄飄”,倒也其樂融融。
一晃到了2004年,小C滿27周歲了,家里不知道她在沈陽做什么工作,三天兩頭捎信讓她快點解決終身大事。小C也開始認真考慮起自己的未來了。
她鄭重其事地與老S談結婚的事,總這樣下去,啥時候有個結果?老S指天發(fā)誓,盡快辦理離婚手續(xù),和小C做明媒正娶的夫妻。發(fā)誓歸發(fā)誓,老S一看見妻子那真誠的目光,和天真爛漫的孩子,心就軟了,始終沒有勇氣提出離婚的事。多病的父母不止一次對他說,這些年他在沈陽做事,家里要是沒有他妻子支撐,哪有今天的光景。老S實在找不出可以離婚的理由,默默離開家,回到沈陽。
老S的做法令小C傷心不已。想想這幾年不明不白地和這個男人同居,就是這樣的結局,她再也忍受不了了。
“我真傻,讓你這個武大郎騙了4年,你必須離婚!”
老S張口結舌,他沒少聽別人說“鮮花插在牛糞上”那句話,心里明白是指的什么。小C平時也拿“武大郎”和他開玩笑?善綍r聽著順耳,這回卻覺得刺耳。老S啥話也說不出來,任小C哭鬧。
送花店埋下“定時炸彈”
接下來的幾個月,老S就不得安生了,小C不再溫柔可人,經常到老S的辦公室大吵大鬧,逼著他和老婆離婚,否則就要求賠償這幾年的青春損失費。老S使盡籠絡安撫手段,也不見效,弄得他在大家面前很沒面子。
老S有點疲憊了,后悔當時一時沖動種下的苦果。同時也覺得對不起小C。既然不能給她什么名分,為什么還和她同居好幾年。但是從內心深處他還是很喜歡小C的,又割舍不下老家的妻兒。這個心力交瘁的男人把自己鎖在辦公室里,苦苦思索。
一天,老S在街上閑遛,看見沈河區(qū)杏林北街有家鮮花店打出出兌的招牌,不禁大喜:小C喜歡插花藝術,不如把花店兌下來,給小C經營。
老S以最快的速度辦了所有手續(xù),又把花店裝飾一新,然后約出小C,說要給她一個驚喜。當小C看到寫著自己名字的經營許可和芬芳馥郁的鮮花時,真是又驚又喜:老S處處為她著想,這樣的男人上哪找!
2004年飄落第一場雪的時候,小C的鮮花店開業(yè)了,老S請不少朋友來捧場。小C最喜歡插花藝術,她把花店打理得整整齊齊,生意十分紅火。老S也為她高興。冬天基建活兒不多,有空時老S就到花店坐坐,照看一下生意!
小C做了老板,每天忙忙碌碌,很少計較老S離不離婚的事了。這正是老S的預期目的。
自從經營起花店,小C接觸的人多了,一個姓Z的男子漸漸走進她的交往圈子。小Z英俊瀟灑、幽默,和小Z在一起,小C有說不盡的輕松愉悅。這種感覺和老S同居四年從沒有過。小C的心潮掀起了波瀾。
風暴中的危情
小C決定和老S分手,與小Z相處。2005年5月中旬,她給老S打個電話,明確告訴他就此分手,以后別打擾她了。老S頓時火冒三丈,撂下電話就跑到花店。
“我對你這么好,你怎么說分手就分手?”
“我又沒賣給你!”
小C沒好氣地回敬老S一句,她不是不想老S的好處,但同居4年多了,什么時候能有個結果?我有被愛的權利,也有愛別人的權利呀。老S一聽這話,連忙調轉語氣,勸她珍惜這些年的感情。小C鐵了心要和小Z雙宿雙飛,非要分手不可。
“你也不撒泡尿自己照照,跟武大郎似的!”
“啪!”老S再也忍受不住了,狠狠地打了小C一個耳光。這些年,他第一次動手打小C,打完后又心疼地抱住小C,小C捂著火辣辣的臉頰,用力推開老S,冷冷地趕他走。
老S氣哼哼地摔門走了。
小C和老S提出分手的時候,她還有點猶豫不決,老S竟然動手打她,促使她下定決心:分手。于是開始不接老S打過來的電話。老S氣上加氣,動不動就到花店騷擾小C。小C懶得理他,他自覺無趣,只得訕訕走掉。
花店的左鄰右舍對老S的行為很看不慣,小矮個子男人,又老又丑,纏著年輕漂亮的花店小老板不放。老S可不怕別人笑話,他就不想讓小C離開自己。
談判不成釀血案
小C和小Z的感情迅速升溫。老S不知道小C另有新愛,癡癡等待她回心轉意。8月23日晚,老S在工地喝了不少酒,又來到小C的花店。晚霞的余暈給小小花店鍍上一抹溫馨的金紅,小C在精心地修剪花枝,店里很靜,花香悠悠,沁人心脾。
“小C,咱們談談!”
小C見他酒氣沖天,怕他鬧事,借口有事讓他明天再來。老S揪住她的胳膊,吼著問她為什么變心。老S在建筑工地干了多年,雙手又粗又硬,力大無比,捏得小C的胳膊都要折了!胺攀职,你!”老S噴著酒氣說今兒個不說明白就不放手。恰好在這時候,小C的手機響了,老S松開手,小C拿起手機,看顯示的是小Z打來的電話,就進里間屋接電話。
老S跟著進了里間屋,聽小C和一個男人通話,不由得醋意大發(fā):原來是勾搭上小白臉啦!連忙問小C跟誰通話。小C沒理他,回到外間屋,收拾東西要閉店。
老S勃然大怒,扭住小C的胳膊:“那個男的是誰?你們認識多長時候啦!”
小C冷冰冰地說:“你無權知道!”
“我無權知道?這些年你吃誰的,喝誰的,誰給你開的花店?你敢說我無權知道!”
老S咬牙切齒,一拳打在小C的臉上,鮮血頓時噴涌而出。小C擦一把臉上的血,平靜地說:“你打也打了,罵也罵了,我不欠你了。我這就走,這個破店還你!”說完就真的要走。老S暴跳如雷,狠狠揪住小C,拳頭如雨點般打在小C身上。小C沒有吭聲,任他打,這些年確實有對不住老S的地方,讓他泄泄氣吧。
老S打累了,小C爬起來要走,老S揪住她,又是一頓拳腳。老S沒想到她這么倔,怎么打也不還手不吱聲,拎起一根棍就朝小C抽去。小C受不了了,這樣下去非死在他手里不可,于是趁躲閃之機抓起身旁的剪刀就向老S刺去。小C豁出去了,手中的剪子沒頭沒腦地亂戳。老S被連連刺中,撲倒在地,小C奪門而逃。老S爬起來,追了兩步,一頭栽倒在地上……
錯走一步路留下終生悔
當晚21時,有人發(fā)現老S躺在血泊中,馬上打110報警。沈陽市公安局沈河分局斗姆宮派出所、分局刑警大隊馬上趕到現場,120急救車把老S送到醫(yī)院搶救。但老S傷勢過重,死在了急救室里。警方很快查明死者身份,并確定花店老板小C有重大嫌疑。他們分析小C并不知道老S傷勢如何,肯定到醫(yī)院打探消息,就在醫(yī)院設伏。
其實小C沒有走遠,就躲在暗處,看著救護車把老S拉走,這才松了一口氣。到這地步,她不禁掛念起老S的傷勢,想到幾年來老S的種種好處,淚水不知不覺落下。22時,小C按捺不住內心的焦慮,悄悄跑到醫(yī)院去看老S,結果當場被警方抓獲。
小C對自己用剪刀刺傷老S的行為供認不諱。
“我不想殺死他呀,我真后悔……”這是小C進看守所后說得最多的一句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