部分幸存慰安婦的照片
60多年前,她們在被稱作“慰安所”的人間地獄里遭受非人的凌辱;60年后,她們中的大多數(shù)人在凄苦中辭世。60
多年前,她們在慰安所房間的牌子上只有號碼;60年后她們不愿也不敢向身邊的人提起那段不堪回首的經(jīng)歷。她們痛恨這個名字——慰安婦。
針對近日日本政要接連否認慰安婦歷史的事實,本報繼上周刊發(fā)文章揭秘日軍在華最早的慰安所后,今天將繼續(xù)關注日軍在華最大受害群體——中國慰安婦幸存者的生存現(xiàn)狀。
中國慰安婦幸存者公開承認的只剩下35人
2005年2月20日,96歲的朱巧妹在孤苦中辭世。此前她是上海市崇明廟鎮(zhèn)慰安婦幸存者,也是世界上最年長的慰安婦幸存者。隨著她的離世,公開承認的中國慰安婦幸存者只剩下35人。
“朱巧妹和郭亞英等六人并稱‘七個姐’,在1938年后被日軍編組成慰安婦,她們常被要求在家中和到炮樓向日軍官兵提供‘慰安’,每周五次以上,一直持續(xù)到1939年底。朱巧妹的婆婆、姨婆和遠房姐姐也在‘七個姐’中,是中外罕見的一家四人淪為慰安婦的事例!鄙虾煼洞髮W蘇智良教授說。
朱巧妹當年被漢奸劫掠強迫做慰安婦。上海淪陷后,日軍指使?jié)h奸政權在虹口、閘北等地設立一批慰安所。漢奸組織常常借口登記“良民證”,挨家挨戶地挑選年輕貌美的女性。朱巧妹就是這樣被脅迫來充當性奴隸。
山西省和海南省是慰安制度重災區(qū)
日軍在中國建立慰安所初期,慰安婦都是從日本貧困山區(qū)招來的年輕女子。但隨著日軍建立慰安所數(shù)量增加、規(guī)模擴大,戰(zhàn)爭中后期建立的慰安所里則有大量中國婦女和朝鮮婦女。
我國山西省和海南省是慰安制度的重災區(qū)。1937年秋,日軍攻入山西,第20、108、109師團等部隊開始長駐當?shù)亍3砂偕锨У纳轿鲖D女被日軍抓入炮樓為官兵提供性服務。調(diào)查發(fā)現(xiàn)大量慰安婦幸存者集中在今天山西盂縣。此外,海南是日軍慰安所和慰安婦幸存者集中的大省。目前已證實的慰安所有60余個,愿意公開證言的慰安婦有20多人。
終生與病痛相伴 1/3慰安婦不能生育
“中國慰安婦在各國慰安婦中處于最底層,她們十幾歲就被搶掠或欺騙而來,在自己的土地上被日軍肆意蹂躪摧殘,經(jīng)歷了無法想象的痛苦,并且這痛苦持續(xù)到她們生命的終結(jié)!碧K教授痛心地說。
20萬中國慰安婦絕大部分都已死亡。13年來當中國慰安婦研究中心有計劃地探訪慰安婦幸存者時,研究人員走遍全國20多個省只找到100多名幸存者。這100多名婦女中1/3都不能生育。有人雖然結(jié)婚,但因無法生育被丈夫拋棄;有人雖然生子,因自己的經(jīng)歷飽受丈夫兒女的辱罵;有人則只好終老一生。
讓我們記住以下幾組經(jīng)過13年調(diào)查得出的數(shù)字:
日軍曾計劃按照37(士兵)比1的比例配備隨軍慰安婦
日軍慰安婦全世界超過40萬人,中國在20萬人以上
接受調(diào)查的100余名原中國慰安婦只有不到1/3生育子女
中國只有35位勇敢承認自己曾是慰安婦的老人幸存于世
中國慰安婦研究中心部分接受調(diào)查的慰安婦幸存者(后三位未提供照片)
萬愛花(1929年生)
是中國慰安婦幸存者中第一個站出來控訴日軍暴行的勇敢的婦女。她抗戰(zhàn)時期就是中共黨員,先后多次被日軍抓獲污辱、折磨。非人的摧殘使她整個身體嚴重變形,在床上躺了三年后頑強地活了下來。
趙潤梅(1925年生)
1941年4月被抓入炮樓邊窯洞中,被日軍日夜凌辱達40天之久。她被贖回時精神失常,左臂外側(cè)被木床磨出一個大洞,下身腫爛無法行走。因無法生育被前夫拋棄,與后來的丈夫領養(yǎng)一女。
楊時珍(1927年生)
14歲就被一日軍軍官霸占,并隨軍轉(zhuǎn)移,直到兩年后精神失常才被家人贖回。
30歲就絕經(jīng),僅有的一個女兒出生不到20天夭折,F(xiàn)在除精神病外,大小便失禁,需人照顧。
李秀梅(1927年生)
1942年被日軍抓去充當慰安婦,關押在一個日軍據(jù)點附近的小窯洞達5個月。
因反抗日軍侮辱遭到毒打,致使右眼失明,腳骨斷后長短不一,平日只能摸索著在固定位置做些簡單的活。
日本老兵懺悔
受良心譴責“晚上我睡不著覺”
在中國慰安婦研究中心長達13年的調(diào)查中,有20多份來自日本老兵的口述,這20份口述有著特殊意義。這些老兵受不起良心的譴責,通過各種途徑聯(lián)系到研究中心,留下證言。
“近藤老人住在日本久留米市,他青年時代在上海生活。他作為第13軍司令部的傳令兵,曾去過楊家宅慰安所。我與他有個約定,他生前我不公開他的證言,現(xiàn)在他已離開人世。”蘇教授說。
蘇教授告訴記者,他接觸的日本老兵感到精神非常痛苦。一名日本老兵曾說:“想起那些被強奸、輪奸,然后被殺掉、被侮辱的女性們,晚上我就睡不著覺。我們深重的罪孽和被害者的苦難同樣是不可消除的!
中國慰安婦研究中心每月資助幸存者100元
“朱巧妹晚年時病魔纏身,生活十分艱苦。她去世時家里已經(jīng)家徒四壁,只有一尊寄托她全部精神信仰的觀音菩薩像放在爐灶上。最終研究中心的工作人員將孤苦伶仃的她安葬!碧K教授描述的這個片段是中國幾十名慰安婦幸存者生活的縮影。
中國慰安婦研究中心發(fā)現(xiàn),慰安婦幸存者因無法勞動在經(jīng)濟上都非常貧困。為了幫助這些苦難的幸存者,中國慰安婦研究中心現(xiàn)在資助慰安婦幸存者每人每月100元。
蘇教授說,現(xiàn)在還健在的慰安婦有35人,其中山西老人占三分之一,其他分別在黑龍江、河北、湖北、海南等地。如何有效地保留日軍慰安制度的證據(jù),如何最大限度地減少這些老人的心靈創(chuàng)傷,是中國慰安婦研究面臨的最嚴峻的問題。文/本報記者 袁婷
日軍三種方法征集慰安婦
◆暴力強行擄掠 日軍在上海擄掠中國女子后,當眾“剝掉衣裳,在肩上刺了號碼”
◆誘騙 欺騙隨軍任務是給日軍官兵洗衣服、照顧傷員、打掃營房衛(wèi)生,誘使婦女參加
◆通過漢奸組織征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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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 原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