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軍普遍不知為誰而戰(zhàn)。圖為訓練場上的一名臺軍士兵。（法新社圖片）

　　本報特約記者 朱顯龍

　　就在陳水扁加緊籌備“就 職儀式”的時候，臺灣媒體捅出了一條“軍方驚天內幕”。據(jù)臺灣《中時電子報》5月1日報道，臺軍4名“上將”———“參謀總長”及3名“副參謀總長”不久前集體請辭；其間，臺“國防部長”湯曜明、“軍政副部長”林中斌也堅決請辭。分析人士指出，軍方頂尖人物紛紛請辭，使臺軍陷入空前危機之中，加重了臺軍內部和島內政壇的動蕩局面。

　　軍方高層關門爭吵

　　“軍方驚天內幕”到底是怎么一回事？這一時間成了島內的熱門話題，也成了各大媒體報道的焦點。

　　3月17日晚，臺“國防部長”湯曜明召開緊急會議，商討一個重大問題：3月20日這一天，留守軍營的官兵能否輪流外出投票？由于此事可能會影響選舉結果，因此，臺軍高層相當重視這次會議，“軍令副部長兼參謀總長”李杰、“軍政副部長”林中斌及“三軍總司令”、“副參謀總長”等臺軍高層人物都參加了會議。會議開始后，湯曜明說要先聽聽大家的意見。李杰說，他主張按照慣例，允許留守軍營的官兵輪流外出投票。沒想到湯曜明一聽這話就勃然大怒，拍著桌子斥責李杰，并訓令在場的其他人：留守軍人不得外出，違者一律嚴懲！李杰不服，隨即爭辯了幾句。林中斌見氣氛緊張，趕緊“打圓場”，不料也遭到湯曜明的嚴厲斥責。會場一下子變得鴉雀無聲，沒人敢再提什么意見了。湯曜明陰沉著臉又講了一遍自己的訓令，將領們“只好舉手贊同”。會后，“留守軍人不得外出，違者一律嚴懲”這一軍令被迅速通報下去，許多高級將領也親自下部隊進行“宣傳、指導”。

　　3月19日，陳水扁戲劇般地“遭到襲擊”，臺當局立即啟動“國安機制”，使近10萬軍人留在軍營內，不許參加3月20日的投票。選舉結果宣布后，臺軍不少人對湯曜明提出質疑：為什么在這次選舉中，留守軍人較上次增加很多？有島內媒體披露，早在一年前，陳水扁就做好了本省籍將領、臺軍“主帥”湯曜明的工作。湯曜明則作出保證：選舉期間不讓留守軍人離營投票。臺軍高層多為國民黨籍，他們因此指責湯曜明“晚節(jié)不保”，“與陳水扁沆瀣一氣”。面對各方質疑和指責，湯曜明等人感到沒法向軍隊作出交代，遂以健康為由提交辭呈。其間，“參謀總長”李杰及3名上將“副參謀總長”劉貴立、費鴻波、朱凱生，也集體提出辭呈。文職身份的林中斌也堅決要求辭職。

　　陳水扁惱羞成怒

　　據(jù)臺灣媒體報道，這6人都是臺軍頂級人物，他們在幾天內紛紛要求辭職，對臺灣政壇來說不啻一次強震，使島內動蕩局面雪上加霜。臺灣當局一時間慌了手腳。由于當時選舉爭議正鬧得不可開交，陳水扁擔心局面失控，便在第一時間封鎖了這條消息，并要求湯曜明拒絕李杰等人的辭職要求。臺軍高層也不愿這件事進一步影響臺灣局勢，遂于5月3日警告島內媒體：對“不實報道”，他們必要時將進行法律追究，“以正社會視聽”。

　　李杰、劉貴立、費鴻波與朱凱生4名“上將”集體請辭內幕被披露后，臺軍上下人心浮動。陳水扁意識到此事非同小可，搞不好會危及他的“大好局面”。據(jù)透露，陳水扁起先想讓李登輝看好的外省籍將領、臺“總統(tǒng)府戰(zhàn)略顧問”曹文生出任“國防部長”，但后來又決定由李杰接掌。他這樣做，是想達到如下目的：第一，李杰是外省籍將領，重用他可以安撫以外省籍將官為主的臺軍官兵，尤其是高級將領；第二，由“參謀總長”升任“國防部長”，符合臺軍逐級提升的慣例，可以防止別人說陳水扁任人唯親；第三，李杰在選前反對限制留守軍人外出投票，若逼李杰退役，有可能引發(fā)臺軍高級將領的抗爭，激發(fā)軍隊高層的動蕩，進而激化島內政局，重用他則可避免這一危險。另外，陳水扁還通過編列5000億元新臺幣的“特別預算”，討好軍方。

　　但是，陳水扁沒能壓制住內心的惱怒，最終還是將炮口對準了軍方。4月25日，他在嘉義參加一項活動時提出，泛藍陣營3月21日至27日的街頭抗爭是“七日流產政變”。他還指責說，其間國民黨高層與部分軍方高層將領曾秘密會面。對此，湯曜明憤怒地回應說，這是“對軍隊最大的侮辱”。見湯曜明發(fā)火，民進黨副秘書長李應元趕緊解釋說，陳水扁提到的“政變”，只是在描述當時的緊張氣氛。分析人士指出，不管民進黨如何解釋，陳水扁借“政變說”打壓臺軍高層的企圖已經沒法掩飾了。另據(jù)報道，臺當局還要在軍方人事安排上打壓臺軍高層。據(jù)透露，陳水扁手中有一張親信名單，上面的人都將打進軍方重要部門，隨時準備替換國民黨籍的將領。

　　臺當局與軍隊暗中爭斗

　　臺軍高層為何會陷入動蕩？這對臺灣意味著什么？專家認為，臺軍與臺當局互相猜疑、暗中較勁是產生問題的最根本原因。

　　第一，臺當局不信任臺軍高層。民進黨上臺后，標榜“軍隊國家化”的臺軍高級將領紛紛表示支持陳水扁，稱不會發(fā)動政變，也不會介入政治事務。湯曜明接任“國防部長”后，一直壓將領們表態(tài)忠于陳水扁，這次還力排眾議強令留守軍人不準投票。但槍擊案戲劇般地突然發(fā)生，“國安機制”緊急啟動，湯曜明沒有參加這場戲的導演，卻不得不接受戲的結局———禁止10余萬軍人投票。臺灣媒體認為，湯曜明感到自己被陳水扁愚弄了，這可能是他提出辭職的另一個原因。

　　第二，臺軍官兵對陳水扁不滿。臺軍絕大多數(shù)將領是所謂的外省子弟；數(shù)十年來，臺灣軍校學生也一直是外省子弟居多。民進黨上臺后，臺軍將領對反國民黨、反“軍人干政”的民進黨不服，但在高層的壓力下只好接受現(xiàn)實。但當陳水扁推行“漸進式臺獨”，并執(zhí)意搞“公投”之后，不少臺軍將領紛紛表示反對。有一點尤其令臺軍官兵“心酸”：陳水扁的支持者竟對著他們叫嚷“滾回大陸去”。今年1月中旬，24名臺軍現(xiàn)役將領接受了臺灣《聯(lián)合報》的采訪，其中22人表示不支持陳水扁的“防衛(wèi)性公投”，20人表示“公投”會引發(fā)兩岸軍事緊張與對抗。4月3日，臺“中山科學研究院”的海軍現(xiàn)役軍官也加入到臺北民眾抗議陳水扁的活動中。

　　至于臺軍高層陷入動蕩對島內局勢的影響，專家認為，這可能會導致島內分裂局面的進一步擴大，同時也有可能是新一輪政治危機的開始。在陳水扁看來，軍方高層集體請辭，是一種反民進黨情緒的集中爆發(fā)。按照陳水扁的性格，接下來他將采取措施以消除這種“政變危險”。臺灣分析人士指出，陳水扁此時拋出“軍事政變說”，可能預示著波及臺軍數(shù)百名少將以上軍官的人事大調整就要開始。這勢必會加重軍人的不滿情緒，進一步加劇島內的對抗氣氛。

　　美國派人前來調停

　　據(jù)報道，臺軍高層的動蕩、“軍事政變”傳言也驚動了美國。5月1日，由美國國務院、國防部和太平洋司令部美軍要員組成的“軍政訪問團”一行6人抵達臺灣。消息靈通人士透露，最近幾天，這個訪問團在臺當局與臺軍高層之間頻繁穿梭，與臺當局和臺軍高層展開密集的溝通，擔當起“調停人”的角色。據(jù)透露，訪問團的目的之一，就是防止臺灣發(fā)生暴力沖突和軍事政變。

　　據(jù)臺灣媒體報道，美方代表團還向臺當局和軍方高層捎來了一個口信：美方目前對臺軍售的態(tài)度是“空前寬松”。訪問團中的國防部代表告訴臺當局，布什總統(tǒng)2001年宣布售臺潛艇等只是個“建議”，臺灣可根據(jù)最新需求，提出更多的要求。據(jù)透露，這些美國人到達臺灣后，已陸續(xù)了解了臺軍的最新武器需求。此外，雙方還以設想2006年臺海爆發(fā)戰(zhàn)爭為基礎，進行了“防空延伸”、“整體防衛(wèi)”等多項計劃的探討。分析人士指出，這是美國對臺當局和臺灣軍方高層進行的雙安撫。

　　責任編輯：原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