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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海外最大移民團哈國陜西村 完整保留明清習俗(圖)
青島新聞網(wǎng)  2004-04-13 10:38:57 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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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出嫁:東干新娘出嫁的服飾全部是用手工制作的。哈薩克斯坦境內(nèi)的陜西村還保留著一百多年前的陜西民俗,出嫁的新娘要穿繡花鞋
,紅綢衣服,挽著清朝或者明朝時的發(fā)型,插著簪子

  “你是從大清國來的?”

  在中亞哈薩克斯坦、烏茲別克斯坦和吉爾吉斯斯坦三國交界處,居住著一群特殊的居民———黃皮膚黑頭發(fā),講著地道的陜西方言。他們稱呼政府部門為衙門,稱呼干部為衙役,把飛機叫風船。村內(nèi)的兒歌“月亮月亮漸漸高,騎白馬帶腰刀……”已經(jīng)唱了百余年,秦腔仍是村內(nèi)人的傳統(tǒng)項目。他們居住的地方被統(tǒng)稱為“陜西村”。 

  1862年,正值太平天國運動期間,我國西北陜、甘、寧等地的回民聯(lián)合當?shù)馗髯迦嗣裣破鸫笠?guī)模反清起義。

  1877年,起義隊伍最后有約萬余人向西翻越天山山脈,有數(shù)千人死在路上,最后約3314人來到中亞,其中由白彥虎率領的最大的一支隊伍在俄國秋河岸邊扎下“營盤”。

  這些人被當時的沙皇政府稱為東干人(陜西方言“東邊的人”)。沙皇政府給了他們7萬畝土地,并免征10年賦稅。此后,這些陜甘人便在那塊土地上播種下從老家?guī)淼柠湻N和菜籽,就此繁衍生息,村落也由“營盤”向四周擴散。

  1990年,被稱為國內(nèi)“東干人研究第一人”的陜西師大教授、博士生導師王國杰在烏茲別克斯坦第一次回訪到一名東干老人。這名老人驚異地問王國杰:“你是從大清國來的?”“左宗棠的人還在不?”

  前蘇聯(lián)解體后,這群移民的居住地分屬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三國。目前的總?cè)丝谝延?2萬人。

  “中國海外最大的移民團體”,歷史學家這樣為他們定義,這也是迄今為止陜西最大的海外僑民團體。

  “陜西村村長”安胡賽今年44歲的安胡賽被人稱為“陜西村”史上第六任村長。他實際的身份是哈薩克斯坦東干協(xié)會會長、哈薩克斯坦人民委員會常委、江布爾州陜西集體農(nóng)莊主席。4月初,安胡賽到西安參加西洽會并參加黃帝陵公祭活動,4月10日晚11時,在回哈薩克斯坦的前夜,滿口陜西話的安胡賽與本報記者進行了一番有趣的對話。

  《新京報》:你好,安先生,你這是第幾次回家?

  安胡賽(以下簡稱“安”):都快30次了吧。俺經(jīng);仃兾。

  《新京報》:還記得第一次回來是什么時候嗎?

  安:第一次離現(xiàn)在剛好十年了,是1994年的4月份,那一次我很激動,以前經(jīng)常聽老人說我們是中國陜西人,是老陜,可是我們沒有見過陜西,也沒有來過陜西。

  《新京報》:在哈薩克斯坦陜西村,您是第一個到陜西的人嗎?

  安:不是,在1989年,原蘇聯(lián)東干協(xié)會會長來過,他是第一個回家的人。等他回到哈薩克斯坦,我們就開了一個會,光邀請的各村里的干部,就有四五百人,他講家鄉(xiāng)多么好多么好。

  《新京報》:他怎么講的?

  安:他說家里人都很熱情,后來在我們自己辦的《東干報》上專門作了一期回家報道,人們看了報紙都想回來。可那時手續(xù)辦不了。從1985年才逐漸有人過來,但是手續(xù)特別麻煩,現(xiàn)在好了。

  “當?shù)厝硕颊f東干人勤勞”

  《新京報》:你這一次的行程是怎么樣的?

  安:咋的,你說?(記者注:安胡賽顯然聽不懂“行程”一詞)

  《新京報》:就是說您這次回來都做了些什么?

  安:先參加了黃帝陵公祭,那么多人都來了,可以看出中國人對祖先很尊重。我回去后要把黃帝陵告訴“陜西村”的鄉(xiāng)黨,讓東干人知道中華民族的歷史有多長,以后要帶更多那邊的人到黃帝陵祭祖。

  《新京報》:聽說您這次主要是來參加西洽會的,談得怎么樣?

  安:這一次談得相當可以,俺談了好幾個項目,最先的就是教育,和兩個學校簽了約,讓哈薩克斯坦的陜西人到中國來學母語。

  《新京報》:大家不是都會說漢語嗎?

  安:是,陜西的方言保留得很好,但是文字沒有保留下來。還有那個啥,現(xiàn)在你看這個社會發(fā)展快,語言也發(fā)展著呢,出來很多新詞,像這個電話呀,電腦呀,飛機啊,這個以前都沒有。

  《新京報》:你是說,這些詞,你們用陜西話都不會說,是嗎?

  安:是的。都是俺從這里學的。

  《新京報》:那你們怎么叫這些詞?

  安:把電腦叫computer ,電話叫telephone,飛機叫風船。還有啊,俺們把陜西政府叫衙門,把干部叫衙役。

  《新京報》:你們豈不是還保留著古代的稱呼,你們是什么時候去的哈國?

  安:聽老人們講,1862年到1877年,陜西甘肅等地爆發(fā)回民起義。最后1877年起義隊伍有3000多人逃難到了中亞地區(qū),在俄國秋河旁邊居住了下來,后來發(fā)展到了10多萬人,蘇聯(lián)解體后,咱們就分散在哈薩克斯坦、吉爾吉斯斯坦和烏茲別克斯坦。

  《新京報》:那與當?shù)厝私煌鄦幔?/P>

  安:多。哈薩克斯坦共有134個民族,都很團結,中國人在那邊被稱為東干人,這些民族都喜歡跟東干人交往,他們說東干人勤勞。“把語言給丟了,就不好回家了”

  《新京報》:今年要派多少學生來學習漢語?

  安:計劃送30個娃到陜西外語學院專門學習語言,陜西省政府給予咱們優(yōu)惠政策,不把我們當外國學生看待,跟國內(nèi)的娃收費一樣。還有,香港影視學院陜西分院,答應免費為我們培養(yǎng)5個娃,他們學習三年,一年預科學語言,后兩年學影視導演。

  《新京報》:到現(xiàn)在,你們送了多少學生回國學習語言?

  安:16個。俺們集資供他們學習,希望他們回去教其他人學習語言。我害怕,把語言給丟了,就不好回家了。

  《新京報》:那邊的陜西人有不會說漢語的嗎?

  安:也有。像離我們集中居住地遠的兩地方的陜西人,他們都不會說陜西話了。一個地方離我們約300公里,另一個地方離我們約400公里,每個村1000來人,只有一些老漢還會說一兩句簡單的漢話。為了解決這個問題,俺給他們專門配了兩名老師,教他們東干文。

  《新京報》:東干文是你們發(fā)明的文字?

  安:對的。1928年,專門造出來的字母,剛開始用的是拉丁字母,1958年用俄文字母,拼出來專門發(fā)老陜甘方言的音。

  《新京報》:那兩個村子的人愿意學漢語嗎?

  安:愿意學。可是有一個問題,現(xiàn)在國內(nèi)出現(xiàn)一些新名詞,老師也不會,哈薩克斯坦那邊很多東西都是從中國進口,他們學不到新詞不方便。

  《新京報》:學生們在那邊都學什么語言?

  安:俄羅斯語言、哈薩克語言、英語,還學東干語言。

  《新京報》:好學嗎?

  安:也不好學。但必須學。

  《新京報》:您會幾種語言啊?

  安:俺原來沒學英語,學的德語。俄語、漢語、德語說得很慣,阿拉伯語會一些,英語知道一點。

  《新京報》:這么多。

  安:大家都會好幾種語言。

  “哈薩克斯坦總統(tǒng)向我學技術”

  《新京報》:聽說你們陜西村很多老風俗習慣還保留著?

  安:對的。飲食了什么的,都是中國的老菜,咱喜歡吃面食,像平常都吃拉面、餃子、包子什么的,還有米湯。咱們東干菜在哈薩克斯坦和原蘇聯(lián)都很有名,在首都阿斯塔納已經(jīng)建造了30多個陜西飯館,生意都很好。

  《新京報》:你們吃的菜是自己種嗎?

  安:是的,很多都搞農(nóng)業(yè)。哈薩克斯坦全國50%的蔬菜糧食都是東干人種的,1877年,我們的老祖先剛過去,他們就帶了好多種子,現(xiàn)在還有很多都保留下來,像辣子、茄子、芹菜啊,現(xiàn)在還都有。你看,有些咱們的菜名都用俄文叫開了,你像韭菜,俄文發(fā)音也是“韭菜”,還有芹菜,俄文也叫“芹菜”了。拉面,原來還是蘇聯(lián)時,全蘇聯(lián)都知道東干拉面。

  《新京報》:他們那里以前沒有這些菜?

  安:嗯,對的。開始看到咱們吃韭菜,他們說是草,現(xiàn)在大部分都喜歡吃這個韭菜,跟咱們一樣當餡包餃子吃,做拉面當調(diào)料。

  《新京報》:除了這些菜,你們還種什么菜?

  安:不如中國多,現(xiàn)在陜西人吃的一些菜,俺就沒見過。1999年,我請了三個技術員,一個搞大棚菜,兩個搞蘑菇。后來,又請了一個搞磚廠的,一個搞餅干廠的,一個搞面粉廠的,讓他們把這些新技術帶了過去。

  《新京報》:廠都建成了嗎?

  安:建起來了,都工作著。

  《新京報》:像面粉廠,原來那邊沒有嗎?

  安:有,離咱們住的地方比較遠,是別的民族的,咱們得走100多公里去買。

  《新京報》:大棚菜和蘑菇發(fā)展得怎么樣?

  安:咱種了蘑菇,當?shù)厝硕枷矚g吃,都爭著買。當?shù)赜幸澳⒐,但是只有一個月,他們都不相信這個蘑菇還能自己養(yǎng)出來。

  《新京報》:那你們種菜的很掙錢了?

  安:還行,你像蘑菇,按公斤算,每公斤相當于人民幣6塊錢。

  《新京報》:當?shù)匾捕己苤С帜銈兏氵@些工廠和種植吧?

  安:是,哈薩克斯坦總統(tǒng)納扎爾巴耶夫還把俺請到他的辦公室,問這個新技術。俺拿了番茄,蘑菇,他問怎么把這個造出來的?從哪里引進的?我跟他說,從中國,我的老家。

  《新京報》:他怎么說?

  安:他說好,讓俺多引進一些這樣的新技術。

  《新京報》:后來有沒有推廣這些技術?

  安:推廣了,專門在陜西村,召開了一個哈薩克斯坦全國農(nóng)業(yè)推廣會,農(nóng)業(yè)部長還有幾個州的州長全都去了,后來在全國搞了很多日光溫室,效益都很好。這一次西洽會,俺跟咸陽政府簽了協(xié)議,發(fā)展農(nóng)業(yè)區(qū),像現(xiàn)在那邊的玉米小麥產(chǎn)量都很低,小麥一畝產(chǎn)100公斤,玉米畝產(chǎn)只有200公斤,我們希望引進一些新的優(yōu)良品種。另外,我們還引進了一些水果品種。

  《新京報》:什么水果?

  安:主要是蘋果,像那邊的蘋果還是以前的黃元帥紅元帥等老品種,很多也退化了,像紅富士蘋果都是從中國進口過去的,這樣運費很貴,每公斤8塊錢到16塊錢。陜西村要建李白紀念館

  《新京報》:你這個陜西村村長,帶著全哈薩克斯坦人搞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了。

  安(笑):這里有個說法不對,那里有7個鄉(xiāng)都是住的咱東干人,有三個鄉(xiāng)百分百的都是陜西省的人。

  《新京報》:我看這邊都把你們叫陜西村?

  安:陜西村是咱們這邊叫的,那邊不是村,是鄉(xiāng),我把我們住的那個鄉(xiāng)改成陜西集體莊園,有2000多戶,12000多人,整個莊園就是一個大公司。

  《新京報》:我聽有人叫您主席,您在莊園擔任主席是嗎?

  安:是的,俺還是哈薩克斯坦東干協(xié)會會長,這個協(xié)會就代表這個民族,還是哈薩克斯坦人民委員會常委;氐疥兾骼霞,大家都喊俺村長。

  《新京報》:你在那邊叫什么名字?

  安:名字很復雜,你像俺的名字叫達吾勞夫·胡賽·西瑪勞維赤。

  《新京報》:人們都直呼你的名字?

  安:直呼什么意思?

  《新京報》:就是可以直接叫你的名字嗎?

  安:噢,大部分沒有。跟俄羅斯的稱呼一樣,叫俺胡賽·西瑪勞維赤。俺覺得像這邊叫個小安、老安就很不錯,那邊還不習慣。

  《新京報》:陜西村里人都有兩個名字嗎?

  安:都有兩個,一個中國的,一個當?shù)氐摹?/P>

  《新京報》:那安胡賽就是您的中國名了。

  安:是的,俺爸給俺起的,俺小時候他就跟俺說,你姓安,是安家的人,你的家在中國陜西。俺還聽這里的專家說,中國唐代著名大詩人李白,他的出生地在唐代叫碎葉城,離俺住的地方不足3公里,俺已經(jīng)向哈薩克斯坦國家民族委員會打了報告,俺想在“陜西村”內(nèi)建成李白紀念碑和紀念館。

  “她話沒說完,俺就哭了”

  《新京報》:你們在中國還有親戚嗎?

  安:俺上一次回來,還認了親戚呢。在西安長安區(qū)王曲鎮(zhèn)一個村上,一名82歲的姓安的老太太,拿出家譜來,上面還有俺老爺爺?shù)苄謨扇说拿,安興虎、安興皇,他們就是從中國出生到哈國的。我同她論起輩分來,她還是俺的姑姑。

  《新京報》:您就見到這一位親人嗎?

  安:對的,見到一位就不容易了,她沒說完話俺就哭了,(同家族的人)100多年沒有見面了,俺帶著在這里上學的幾個娃去(看她)了,后來,俺又把俺媳婦、兩個姐姐都帶去(看她)了。

  《新京報》:咱們這邊的人有沒有去你們那里?

  安:有,咱們這里有很多人在那邊搞貿(mào)易。1991年有一個陜西伊斯蘭教促進會6個人,專門去看老鄉(xiāng)去,他們那次去,俺印象很深,咱們專門派車到首都阿斯塔納機場去迎接,到了莊園,好幾千人去看他們,都哭了,沒有一個沒流眼淚的。那一次之后,咱們就把路子走開了,后來又發(fā)展貿(mào)易。

  2000來戶有3000多輛轎車

  《新京報》:你們在那邊收入怎么樣?

  安:收入?是錢嗎?

  《新京報》:對,對。

  安:現(xiàn)在還可以啊,比當?shù)氐拿褡逡獜。你看咱陜西莊園,2000來戶有3000多輛小轎車。

  《新京報》:這么多,都是什么車?

  安:像豐田、奧迪、寶馬比較多,那邊車便宜,一輛奧迪4000多美元,一輛寶馬5000到6000美元。

  那邊家家戶戶都有車,每家?guī)桩地,圍一個莊園,種點糧食和蔬菜。

  《新京報》:那你們每月掙多少錢?

  安:一般教師每月收入合人民幣1200塊吧,有些做生意的比較多,一年最少收入1萬美元,多的可以收入10萬到上百萬美元,不過那樣的很少。“不說媒就不能結婚”

  《新京報》:你們的風俗習慣也保留得很好,能介紹一下嗎?

  安:我們那邊的婚喪嫁娶風俗都沒有變,這一塊保護的特別好。娶親得先要說媒。

  《新京報》:不允許自由戀愛?

  安:自由戀?不行,就是戀好了,也得說媒。

  《新京報》:要是不找媒人不行嗎?

  安:沒有那樣的。不找媒人那不禮貌嘛,把咱傳統(tǒng)的文化都丟了嘛。

  《新京報》:可是現(xiàn)在國內(nèi)都可以自由戀愛啊。

  安:咱要保留這些習慣,這樣才記得家。媒人到女方說媒,前兩次,不能給媒人喝茶,不給吃飯,最少他(媒人)要去三次,一般要去五次,才可以同意把女兒嫁給人家。

  《新京報》:這么麻煩?

  安:次數(shù)少了你就同意,顯得你的女娃沒地位。

  《新京報》:同意之后,接下來還有些什么程序?

  安:同意了,就要喝茶吃飯,媒人把男女兩方的家人,舅舅姑姑什么的都叫在一起,見個面。后面,男方就要準備耳環(huán)、緞子啊,布啊,還要1000美元的禮金。

  《新京報》:女方呢?

  安:女方就開始準備嫁妝,要準備繡花鞋、繡衣服,最少得準備半年到一年,縫制這些衣服。

  《新京報》:每個女孩都會縫制這些嗎?

  安:都會,家家戶戶都要會。

  《新京報》:結婚典禮怎么舉行?

  安:最少得熱鬧兩個禮拜,吃飯喝酒,好復雜,俺剛把兩個女兒嫁出去,好復雜,好不容易。

  《新京報》:大家都愿意保留這種風俗嗎?

  安:愿意,大家都知道這樣做咱才是中國人,是陜西人。

  《新京報》:新郎新娘穿什么?

  安:手工繡花的袍子和靴子,新娘要穿繡花鞋,紅綢衣服,挽著清朝或者明朝時的發(fā)型,插著簪子。

  《新京報》:全都這樣?

  安:你不穿那個,結不了婚,人都笑話嘛。

  《新京報》:那用轎子抬新媳婦嗎?

  安:現(xiàn)在都用汽車拉,部分人用馬車。

  《新京報》:為什么要用馬車?

  安:原來咱們的風俗就是用馬車嘛,大家還是習慣那個風俗。馬車還是搞的中國那個老樣子,那個比用奔馳車還高檔呢。

  《新京報》:現(xiàn)在咱們國內(nèi)都沒有馬車拉媳婦了。

  安:不行,咱們要保留那個。

  《新京報》:一定得保留?

  安:那是一定,F(xiàn)在俺想的啥,現(xiàn)在都稱咱那里是中國古代的活化石嘛,我還計劃搞旅游,好多陜西人都想過去看看咱那邊的生活,咱要搞一些賓館、民族大樓。

  《新京報》:現(xiàn)在搞了嗎?

  安:正在弄。

  《新京報》:那你們平常都穿什么衣服?

  安:平常,什么都有,有的穿這邊人穿的西服,有的穿清朝、明朝的袍子,披肩,大衣小衣,不過很少。

  《新京報》:男的不留長辮子吧!

  安:這個不留,俺看老相片都還有長辮子。原來都穿布鞋,現(xiàn)在都穿這個新鞋,這邊叫皮鞋,從中國進口去的。

  “男女比例失衡最讓我頭痛”

  《新京報》:那邊搞計劃生育嗎?

  安:沒有,那邊生得越多越好,哈薩克斯坦的人口很少,人口經(jīng)常降,原來蘇聯(lián)沒解體時是1800萬人,現(xiàn)在是1400萬人。

  《新京報》:現(xiàn)在陜西村的人,一家有幾個小孩?

  安:一般四個小孩。

  《新京報》:您有幾個?

  安(笑):我有六個,五個女娃,一個男娃。六個不算多,1990年,俺當集體農(nóng)莊副主席時,還選出了380個英雄母親。

  他們都生了10個以上的孩子。生10個以上的孩子,政府就頒給你一個英雄母親的牌子,政府給你免很多費。

  《新京報》:生這么多小孩,養(yǎng)活得起嗎?

  安:現(xiàn)在沒有這么多,一般四五個。沒辦法,要生個男娃嘛。

  《新京報》:結婚有沒有歲數(shù)限制?

  安:按照哈薩克斯坦法律,男的18,女的17就可以,實際中,咱的娃結婚也太早,女的十八九就結婚了,男的一般22歲就結婚了。

  《新京報》:當?shù)厝艘策@么早嗎?

  安:他們要比咱們平均晚三四年吧。咱們結婚太早,這不是個好習慣。

  《新京報》:那你們有沒有想過讓你們的娃回到中國來找個媳婦或者婆家?

  安:俺對這些留學的娃們都說了,我說你們學一上完,回去時候一定每人都找一個媳婦,把那邊的血緣都換一換嘛。

  《新京報》:這是怎么考慮的?

  安:現(xiàn)在那邊家家戶戶都是親戚了,這是一個很大的問題,100多年前的幾千人,現(xiàn)在發(fā)展成12萬人了,這個不好嘛,有些小孩身體都不好了。

  《新京報》:那你怎么沒說讓女娃在中國找個婆家?

  安:也可以嗎,不過一般不允許女孩在外面找,可是現(xiàn)在都開放了嘛,也行。俺下一步也考慮,那邊女的比男的多,很多女的嫁不出去,咱們莊子1萬多人有好幾百女的就找不到對象,30歲以上,男女差了15%。可以讓女娃回到中國來結婚。

  《新京報》:咱們不跟當?shù)厝送ɑ椋?/P>

  安:很少,連1%都沒有。女娃嫁不出去也不能找當?shù)氐模蹅冇X得不太禮貌,他們愿意娶,咱們不能嫁,這是中國的老傳統(tǒng)。

  《新京報》:那嫁不出去的女孩怎么辦?

  安:這是我很大的頭痛嘛。原來我的大學同學,還有兩個沒有結婚。

  《新京報》:那就把她們嫁到國內(nèi)來吧。

  安:是啊,這是個好事情。俺想把那些嫁不出去的都嫁到國內(nèi)來嘛。

  《新京報》:嫁不出去的才嫁回來啊?

  安(笑):不是不是。

  《新京報》:她們愿意嗎?

  安:咋不愿意嘛!她們都愿意回中國來,中國是故鄉(xiāng)嘛。

  《新京報》:很多風俗你們保留得這么全,一夫多妻制沒有保留嗎?

  安:娶多個老婆可以是可以,但是哈國的法律不允許,有的人也娶了兩個呢,但很少,一般的都是有的女的不生娃,就再娶一個,還有一個生了8個女娃,他也娶第二個希望生個男娃。

  東干人的詩《給中國》雖然中國我沒去,也沒見過?墒菚r常在心里,我可思想。你的俊美我聽了,打爺跟前。說是那頭他生了,百年之前。好像綠嶺擺著呢,高山樹林。冰山明明閃著呢,景景照紅。長江黃河流著呢,打西往東。一切活物飲著呢,河里水清。水清灘里落著呢,老壩跟前。在水里頭浮著呢,悄聲叫喚。跟前蓮花開著呢,開的喜色。麻雀花上落著呢,不想要飛。歷史書上也聽過,中國很早?墒亲詈罂砷_了,鮮花味道。就像春天撒開了,花的氣色。一切民族聞見了,她的香味!髯饘

  索尊實是東干詩人索阿宏·達烏的筆名,意思是尊重史實。索尊實,今年60多歲,東干村民稱他為“寫家”。雖然從來沒回過中國,他寫的詩大部分卻是關于中國。(來源:新京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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